18.选择

金爬上最后几级嘎吱作响的台阶，把蒙在鼻子上的布料扯下来一点。但没等喘口气，他就被陈年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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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选择

金爬上最后几级嘎吱作响的台阶，把蒙在鼻子上的布料扯下来一点。但没等喘口气，他就被陈年灰尘呛出一串喷嚏，只得重新遮住口鼻，打开斜上方木门的插销。

夏夜闷热的空气像一堵棉花做的墙，劈头盖脸捂上来。金蹭蹭脑门上的涌出的汗，扒着边框探出身去。

外面是极其陡峭的锥形斜顶，瓦片有些地方已经破碎，露出下面的木质支架和垫料。金打开头灯，伸长手臂，摸到避雷针延伸下来的金属导线。他从口袋里找出钳子，夹住焊口扭了几下，用力一敲，导线应声而断。

他又拿出个小喷壶，冲断口捏了几下。头灯的光线中，闪亮的断口迅速变暗发红，仿佛锈蚀了很久。

金探着脖子看了很久，还是不太确定这种伪装是否天衣无缝。天色渐暗，浓黑的云层低得仿佛触手可及，隐约闪烁着电光，重重压在山脚下的小镇上空。而另一边，云还淡薄，被盛夏久久不落的余晖映成黯淡的灰黄，拢着城堡背后的森林和草场。

空气流动起来，一阵遥远的轰鸣响起。金在骤然强劲的风中用力拉上木门，重新拴好。他的头灯闪过塔顶堆放着的杂物，照亮了胡乱耷拉下来的防雨油毡。

这不可能成功的。金摸出火柴盒，手抖得几乎捏不住那些小木棍。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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