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破蛹

“要不是你说，我可看不出来她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高登难得走眼，忍俊不禁。但金没有心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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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破蛹

“要不是你说，我可看不出来她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高登难得走眼，忍俊不禁。但金没有心情回应先生的打趣。

他全身心都嘶吼着想逃走——比起让母亲看到自己现在这幅可悲样子，金宁可自杀。但他又怎么也无法从许久未见的母亲身上移开视线。

母亲的头发染成了深褐色，丰盈的波浪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金红。她挽着身边人的胳膊，冲伯爵浅浅微笑，左手无名指上有什么东西闪闪发亮。

对方嘴唇翕动，不知说了些什么。金的母亲表情僵硬了一瞬，抬起少女般光洁的额头，楚楚可怜地冲男伴咬了下嘴唇。

伯爵公子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挺起胸膛，把她半掩在身后，与父亲争辩起来。

伯爵本人耸肩，抬起手指结束了讨论。他梗着脖子，几不可见地欠了下身，旋即离去。公子僵硬的肩膀松懈下去，再次抹抹额头，捧起女伴的手深深亲吻。

金几乎能听到，这位伯爵的唯一继承人口中念叨着的安慰和保证。他甘愿庇佑她、供养她，向所有人展现对她的青睐和爱慕，堂堂正正。

“金？”高登伸手扶住忽然向下滑去的少年，“怎么了？”

金跪倒在地，撕扯着头发，无声恸哭。

他不知道哪个更让自己心碎——被母亲抛弃、冷彻骨髓的孤单，还是相形之下、对自己暗娼般贩卖色相的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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