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极富激情的人，一个饥饿却不是很清楚想要吃什么的人，一个饱经挫折却拼命在牢不可破的世俗中寻求自己生存空间的人。你悬挂于两种精神状态之间，一种是自我表现，另一种是自我毁灭。你很强壮，但你的强壮有一个缺陷，除非你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否则这个比你的力量还强大的缺陷将打败你。”——杜鲁门·卡波特《冷血》

2.5 她说

尽你所能想象我。

但最好忘了我。

3 选择

袁炀考上的是首都美术学院。

他收到录取通知书时邻居都在，他们一一过来小心翼翼地恭喜他，并体贴地说韬叔在天之灵会非常欣慰。袁炀向邻居道谢，转身回家，收拾几件衣服到医院给霖姨陪床。他带了韬叔放在书房抽屉里的银行卡，但没有把录取通知书也带过去。

霖姨在那天下午做完化疗，他陪着她到病房。霖姨想坐起来，袁炀在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她吃不下饭，袁炀把饭放回保温袋，然后去握她的手。她的手小而干瘪，清晰显出手骨的形状。

“炀炀，高考复习得怎么样？”霖姨有气无力地问。

“还可以。”

“有没有把握？”霖姨咳起来，袁炀伸手轻抚她的背。

“等考完了再说吧。”袁炀笑说，“不是和您说了，考不到首都美院，我就不读了，出去打工。”

“瞎说。你这孩子，不读大学怎么行？”霖姨情绪激动起来，又要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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