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她说

你的名字叫袁炀。

看我写一遍。

你自己来。

再写一次。

妈妈的名字吗？

以后再教你写。

2 孤儿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没人再来找袁炀的麻烦。

袁炀第一次得以喝一杯完整的牛奶。

他喝得很慢很稳。牛奶稀得像水。

袁炀在垃圾桶附近找到了一堆废纸和铅笔，他于是用这些东西画画，画了很多大兔子和小兔子，他找到铁门边的小土坡画画，那里偶尔有野猫出没，后来他画的兔子就有点像猫。他没再数天数。

过了一段时间，带他们认字的敏阿姨回来了，她夸袁炀画得越来越好，但也不能荒废了认字。

年纪小的孩子们今天学写数字，从“一”到“十”。袁炀以前学过，他很快练完两页纸的字，又开始画画。他画到一半，一个声音在他面前响起。

“你画什么啊。”

袁炀没有理会。

“黑乎乎的。”

铅笔顿了一下，笔尖断了。

“给我看看。”

袁炀连头都没抬。

他的态度明显激怒了面前的男孩，那男孩伸手来抢，袁炀反应很快地把画纸藏到身后，用钝掉的铅笔尖方位似地对准前方，他喊道：“你答应了不抢我东西的！”

虎头以不认输的音量喊回去：“以后牛奶你自己喝就好，我才不要你可怜！”

“那才好呢！”袁炀抬头瞪着他。

虎头自那晚之后发起了高烧，怎么都不退，敏阿姨带着他去了医院，过了好多天才回来。虎头病好之后瘦了很多，整个人蔫蔫的，身形上比袁炀也胖不了多少。那股狠劲也立竿见影地消减下去。拥戴他的那些孩子见了，也渐渐不再围着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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