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谁？”

-----正文-----

凤归云带上房门，也没走远，就拎着半瓶酒枯坐在几米之外的楼梯上。

他的理智早在楚时宜的三言两语里尸骨无存，现在只想找点东西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楚时宜都可以看出来的东西，凌风舸这个局中人反而无知无觉，并不是因为他有多迟钝，而是他太信任他。

思及此，凤归云的眼睛陡然红了。他和凌川斡旋几年，谈不上百密无疏，但这是第一次认为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他倒不至于从一开始就运筹帷幄到这种地步，但事已至此，再回头解释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更何况他要是和凌风舸讲那些“负重前行”的大道理，恐怕这家伙没生气都要生气了。

他突然觉得很疲惫。

那种油然而生的、贯穿全身的疲惫感，是一把软骨刀，初到是不痛的，但凤归云知道，这痛感总有一天会让他感知到，随时随地，不讲道理，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甚至冲动地想，不如就对着凌风舸全盘托出，让凌风舸替他分担一些，说起来这些事本身就是属于凌风舸的——不行。绝不可以。

凤归云轻轻叹了口气，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晕晕乎乎的凌风舸把短短几米路走得七拐八绕，行至他面前时还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半睁着眼找准了要找的人，便一头埋进了他怀里，半跪在他腿边嘟嘟囔囔起来：“又跑了。你怎么老是趁我睡着出来开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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