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辞职吧，我们还是兄弟。

-----正文-----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白炽光芒扑进，办公室里是机器造的恒温暖意，如尘灰掠过，干燥浮游。

两人端坐对边，牙白镶金的办公桌四肢斜立，纹理流利，从旁看去似是冷峻棋盘上的楚河汉界。

卫尧不喜欢这里的味道，黏密的秾丽几乎化作实质，绕着他思绪愈发迟钝。太甜了，太放松了。原来孟知新也喜欢将自己搞得香气逼人，招蜂引蝶，卖弄风骚。可现在，它悄无声息地紧贴神经，让卫尧不断地放下戒备，恍惚他们还是大学时的亲密无间，披肝沥胆。

不是不可惜的，卫尧心里叹道。

“既然要开诚布公，那我们就从头说起。”一杯温茶入喉，嗓子才润了，他说，“李斌是你的人？”

“是的。”孟知新点头答道，坦率得令卫尧侧目，“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早就说过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为什幺？”

孟知新思索片刻，趁空隙又续上茶，指尖点着桌面，似是犹豫。

半晌，他才说：“其实我刚刚想了许多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每一个都指向最终的答案——我想要孟家站得更高。尧哥，你没有在商场上滚过你不清楚，不过你可以去问问秦家那两位，当初让望恪重新爬起来有多难。休息、睡觉、生病，都是奢侈，我爸一把年纪了，还得给别人赔笑脸，我才毕业那会儿对外说是富二代，实际上我在他们那些圈子里连个玩意儿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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