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子时，御书房内仍是灯火通明。啟昆端坐于书案之前，正在批阅如山一般高叠的军情奏报，读完一本放下，啟昆揉了揉酸软的眼角，面前忽然端上一杯暖茶：“陛下歇歇吧。”

啟昆转过头去，这才回过神来，裘振竟是一直守在他身侧，不知站了多久，却依旧身姿笔挺：“瞧瞧，朕都忘了你仍在此处。你快下去歇着。”

“不妨事。”裘振笑道。

啟昆叹了口气：“如今战事不断，朝中缺少猛将，你若非天璇人……朕定然是要封你做个上将军的。”

裘振自谦说：“承蒙陛下青睐，臣担当不起。”

“朕说你担当的起，你便担当得起。”

裘振依然微笑着，眼眸恭顺地低垂下去。眼前之人有多少话出自真心，又有多少话只是试探，还尚未可知。

“你过来。”啟昆看着他。

“臣……不敢。”

“你怕朕？”啟昆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

裘振另一只手紧了紧佩剑，仍是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臣不敢。”

话一说完，两人就都笑了开来。啟昆忽然道：“如若有朝一日，朕与天璇王对阵，你会站在谁那一边？”

裘振不假思索地回答：“臣如今已是钧天臣子，自然是会守候于陛下身侧。”

“是么？”啟昆目色深沉，旋即又对着裘振笑了笑，“你快去睡吧，还是，你想陪着朕一道就寝？”

“陛下……”裘振个性耿直，面对啟昆的调侃，一时不知要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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