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宾与啟昆大婚那年是十六岁。

这是他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定下的婚约，先帝亲自提笔下旨，父亲母亲将这门婚事当成了莫大的荣耀。因为他将成为蹇氏族内又一个皇后，从而也能帮助在朝中已经逐渐失势的蹇家重新挣回一些脸面。

却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他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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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宾在天玑十几年，很少去皇城。对啟昆的印象也不过是停留在儿时短短的几面。

纳妃那日，他们都穿了一身红。蹇宾没怎么看啟昆，啟昆也不曾注意过他。宴席间，倒是有个小娃娃一直盯着他傻兮兮咧着嘴笑。

他一笑，逗得蹇宾也笑了。

啟昆不胜酒力，没饮几杯便被送入了寝殿。蹇宾独自坐着，仍然记得皇后在大殿上对他冷漠的注视。若非皇上旨意无法违背，他恐怕也是进不了这皇宫的。

尽管他并不稀罕做什么太子妃。

正出着神，衣摆却被人扯住了。低头一看，正是刚刚对着他笑呵呵的小孩儿。

“你这衣裳滑溜溜的，是绸缎的么？”小男孩脸上红扑扑的，兴许是大家都看他粉雕玉琢惹人喜爱，才逗着他灌了一点酒下去。

“是啊。”蹇宾点了点头，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脸蛋。

“我身上的也是。”那孩子拍拍自己的肚子，“不过你的红衣裳才好看呢。”

“是么？”蹇宾笑道，“以后等你成了亲，便送给你穿吧。”

“真的吗？”小娃儿的眼睛生得尤其好看，又大又亮，像两颗杏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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