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晚，啟昆宣了裘振侍寝。

执明从没见过陵光哭，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要如何哄他。陵光抱着酒坛瘫醉在地，泪珠顺着颊边颗颗滚落，面色醉红如桃花花瓣一般，着实惹人怜惜。执明想上前去拍拍他，却听得他怒吼一声：“滚——”

这脾气，倒是和他从前差不多。

执明离得远了一些，然而陵光又哽咽着吼道：“站这么远做什么，连你都不愿理睬我了？过来！”

执明无奈，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少喝些吧。”

“不喝酒，我还能做什么？”

“你……”周围的内侍早已被陵光斥退，执明仍是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在寝宫之后才犹豫着小声问，“喜欢裘振？”

“你是傻子么？才看出来？”陵光说完，含着泪笑起来，“他比你还傻，到现在都看不出来。”

执明叹着气：“事到如今，看得出看不出，也没什么两样了。从入宫伊始，你便该料到会有这样一日。”

“你倒是个明白人……而我，终究看不穿……”陵光灌了一口酒，酒液顺着他白皙的脖颈流下，浸湿了胸前大片衣衫，“自打小时候开始，我便知晓将来是要入宫的。诸侯势力盘根错节，谁能够离圣上越近，爬得自然也就越高。我负气让他陪在我身边，他居然当真也就陪了。若不是入了宫，他将来想必也能同他那位战死沙场的父亲一般，做个顶天立地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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