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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炎浑身发抖，又痛又悔，他想要大叫，想要号哭，可眼角干燥，竟是怎么也哭不出来。他的师父，善良又简单的小师父，有天底下最赤忱最火热的善心，竟是为了这种理由，一个人无依无靠，尝尽世人冷漠、受尽伤痛折磨地死去。他呆立着，直到价值千金的三彩釉器在耳边砸得粉碎，才猛然惊醒，怒吼道，“你迁怒别人有什么用！所有人中最不无辜的就是你！”

他紧跟着下腰后仰，金光一闪，一把金针“咄咄”几声密密麻麻钉满了身后石墙。他胸膛剧烈起伏，感觉整个人、全身的骨骼血液都在燃烧，极致的痛苦愤怒和悲哀烧得他几乎要就地蒸发，“你太贪心了，太自信了！你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愿意放手！”

“是你的贪婪、你的自大！害死了师父！他那么相信你，你却害死了他！”

“我没有！”顾淮任呼哧做喘、面红耳赤，面容凶狠扭曲，恶狠狠地盯着陆炎，在摇晃而昏暗的光线里，他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我比世上任何人都要爱他！”

“我呸！你这个无耻的恶毒小人！把师父骨灰还我，我要带他回明教！他会去西方极乐世界，生生世世都不再遇见你！”陆炎早已不顾一切，狂风暴雨的攻击非但没有让他住口，反而言辞更加激烈，只把顾淮任刺激得愤怒如狂，整个山洞飞沙走石，地动山摇。

“你说我害死的他？你好意思说我？！”顾淮任神情狰狞，像是要把陆炎撕碎，“全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西夜他怎么会要离开恶人谷？我们又怎么会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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