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明知道自己喜欢他，还做出这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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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并以为自己死了。

他确实是抱着赴死的心态在周与面前彻底地宣泄心底最深的爱意、恨意和自卑的。至于约翰逊的嘱托？说实话，他不懂、不想懂，也不想在乎。

人都要死了，还不让他做点自己想做的？在乎这些做什么。他最后的结局不过也就是和约翰逊一样死得难看罢了。

但事实是他活了下来，躺在床上无法移动，浑身上下散架了般，剧痛无比、时冷时热。刚醒时甚至出现了短暂的记忆缺失，回答不了任何问题，连自己是谁、在哪都不记得。

长时间保持相同体位的难受让他稍微动了下脑袋，紧接着砸裂般的疼痛直戳脑神经，有把锥子伸进来搅动似的，让他立刻不敢再动，后背疼出一层冷汗，这才想起自己之前似乎被谁摁着往墙上撞过。

冷意和困倦又席卷而来，周并缩在被褥里，牙齿生理性地打颤，在寂静的小房间内发出咯咯的声响。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发烧，而且烧得厉害，被他亲手注入体内的病毒正疯狂转录、复制，随着血液游荡到他身体的每个角落，改造着他的肉体。

他之前好像做了一些事……他做了什么来着……周并模模糊糊地回忆，只要不移动头部，脑袋就痛得没那么剧烈。他好像搞砸了一些东西……是什么？

迷糊中他感到自己的额头覆盖上一块冰凉，他原本就觉得冷，这下更是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继而嘴唇和牙齿被柔软的东西撬开，嘴里塞了药，很苦很小，粘在舌苔上，让他下意识想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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