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陈祐再次醒来，是在半月后。

他一睁眼，竟是看见了李陌歌。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他复又闭上眼睛，再睁开。

李陌歌还在。

“我来接你了。”

只是五个字，却让陈祐心里一片复杂。

“你怎么来了？”

他一开口，就觉咽喉像是被锯子割过，疼得只能发出气音。

李陌歌轻轻皱起眉，端过一杯温水递到陈祐唇边。

“先喝点水。”

陈祐乖乖喝了，眸子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李陌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道：“看我做什么。看着碗里的水，别呛着。”

陈祐睫羽微颤，垂下了眸子。

李陌歌想到他那软乎乎的性子，眉间的褶皱松了些，却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是离开不到三个月，你怎么就将自己弄成这样了。”

陈祐想到昏迷前的境况，顿觉凉水劈头淋下。

“我……我……”

“嗓子不好，就别说话。”他淡淡道，将陈祐半起的身子压下，“先休养好了，我们再启程。”

陈祐看着他手中的碗，一边道：“我不回去。”

李陌歌放下碗，扭头看他：“门里有人欺负你？”

脑海里闪过一张带着傲气和稚嫩的脸，陈祐摇头：“不是，我是找到了养心之法，想先去试试，就不回门里了。”

李陌歌松开的眉间再次聚首。

他还记得当初小道师多么小心地试探他的底线，明里暗里表示不想离开他，而今小道师却不想回去了？

就如李陌歌不知陈祐要花多大勇气才在那天夜里吻他，陈祐也不知道李陌歌当初随口一句“我陪你”是经过了多少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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