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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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聚了太多人，大厅摆一张八仙桌，只有二十个座位，于是小孩和部分女眷围在旁边的茶几上吃。

主座是花歌行的爷爷，排行第十，旁边依次坐下老十一、老十三。三伯父经常取笑老一辈进入两位数时代，因为十老头之前的兄妹们全部亡故，最老的老大连改革开放都没等到。除去四五个老人，接着是掌权的中年一代，大伯是村长，二伯在村委，三伯是大老板，老四，也就是花歌行她爸，是包工头。他们互相取笑官商勾结，天下乌鸦一般黑。除此之外，花歌行还有个姑妈，远嫁在外。再往下，便是花歌行的一众堂哥堂妹。除去三代旁系血亲，在场的还有十一老头、十三老头的儿女们，也就是小堂叔一类，便不再赘述。

花歌行和梅亭渊是小辈，但作为今天的主角，荣获特殊待遇，也能上八仙桌吃饭。她趁上菜的时间，将在场亲戚一一指给他，教他认人。梅亭渊听得头都大了，从花父那儿就开始乱，追着问，她爸既然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他为什么排行老四？

花歌行说，因为在农村，女儿排不上号。花父虽然还有个姐姐，但他在儿子里排第四，所以就叫花老四，不叫花老五。

“跟我们那儿一样，重男轻女。”梅亭渊抿着嘴，替她姑妈不乐意。

“他们重他们的，从我们这代开始改。”说着，花歌行拎上橙汁，将各个座位前的玻璃杯满上，轮到伯父，他们都拒绝，说要喝酒。她回到自己座位上，最后给梅亭渊倒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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