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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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假肢洗澡其实不难。他只要把假肢扳起来，让它在空中举着就行。刚开始他拆过一次这玩意，但拆下来后的感觉并不自在，他宁愿一直戴着。而且它还能跟着他走路步伐前后摆动，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出是假的。

浴室里的东西一应俱全。他甚至还看到了一把洗澡椅。在徐天明眼里，他似乎跟没有自理能力差不多......他心不在焉地把身上的泡泡冲掉，然后湿漉漉地穿上了睡衣：都是宽松且穿了很久的旧衣服。

徐天明正趴在床上玩手机。他走过去时，忍不住弹了一下他的脑袋。

“去洗澡了。”

徐天明跳起来。金宪珊瞥到他的手机屏幕，一片花花绿绿，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他自己不爱看这些玩意，只是偶尔看会儿视频，或者电影之类。不过倒是可以买些书回来了......既然有了书房的话。

他躺在床上，很快就有了睡意。徐天明摇醒他时，他只差一口气就能睡着了——

“嗯？”

“你这么早睡的？”徐天明的语气听上去很惊奇，“难怪天天起得那么早。”

“早睡早起身体好啊，”他迷迷糊糊问道，“干嘛？”

徐天明在他身边躺下，搂住他，亲他的后颈。他的身体很温暖。金宪珊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翻了个身，转过来看徐天明。

徐天明长了张娃娃脸，看上去很人畜无害，且颇为讨喜。一开始他也确实是这样，至于退伍后的十几年里变成了什么样，金宪珊就不知道了。他倾向于认为，徐天明的内在已经堕落成为和他一样无聊的中年人。至于外壳为何还能保鲜那么久，那大概是长期的养尊处优带来的附加结果——不过这会儿看着倒还挺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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