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

-----正文-----

狭小的月台上挤满了准备回京探亲的知青，声音嘈杂像是要把车站的屋顶掀翻，两个人站一起都得扯着嗓门说话才能听见。

飞舟和蒋彦成耳朵都要被吵疼了，俩人费力地挤出人群，寻了处安静的角落说自己的话去。

“飞舟，你真不打算回去了？”蒋彦成问。

飞舟“嗯”了一声，双手往身后的铁杆上一撑，轻盈地坐在上面，说：“不回去了，探亲的假也就十来天，回去一趟，还没待够又要赶回来，太折腾人了。”

“你难道不想家吗？”

“还好吧，在草原待久了也就适应了，”飞舟沉默了一会儿，又将自己的顾虑朝蒋彦成坦白，“而且说好要自力更生的，这还没多久就要回家，我怕自己一回去，净想着家里的好，就又不愿意回来了。”

蒋彦成唏嘘道：“你别把自己逼太紧了，姨就你一个儿子，她很想你的。”

提到母亲，飞舟心里最柔软的一处涌起复杂的情绪，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说：“算了，我妈会理解我的......彦成，拜托你一件事，回去看看我妈过得怎幺样，有没有受人欺负，有没有省吃俭用饿瘦了，把我的工资带给她，告诉她我过得很好，让她别委屈自己。”

蒋彦成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飞舟语气恳切地说：“答应我，求你。”

飞舟是很少求人的，哪怕是最好的发小，也从不轻易说出一句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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