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正文-----

松宇认为舟澎应该走，如果舟澎不走，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拔枪杀了他，或者会不会把舟澎关进仓库里，做松涵习惯做的事。

松宇承认，他幻想过。

当渔蛇于净对他说完那些话，他愤怒到连脾气都没有。不是因为那人的话毫无道理，恰恰是因为于净所言，确实是他为数不多的路。

他要放弃五区，看着舟寻从松家里划走属于他们的地盘。

而他除了不敢和舟寻当面较量，反而从背后夺走舟寻的街道——那本来就是松家打赏给他的——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翻身从床上坐起，用力地揉着脸，拉过了烟灰缸，等到一根烟过后才走出房间。

他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把这些告诉松涵——是，松涵不怎么责备他，但那无疑在说是自己没用。

然而舟澎没有走，他坐在餐厅里，桌上摆着两份早餐。

他的眼球都是血丝，看着是一夜都没有睡。

他见了松宇，也好像昨晚松宇什么都没对他做一样，点头招呼，而后把餐盘推过去给他。

松宇拉开椅子坐下。

舟澎没有说话，他自顾自地吃着，只是在他吃完了，准备起身时，松宇说——“你还不逃，你不认为我会杀你，是不是。”

舟澎的手放在椅子上停了一瞬，而后反问，“你呢，从我举枪对着你到当下，你也不认为我能杀了你，是不是。”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好似只是回答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然而松宇心底的那股愤怒却就是被这样的无所谓勾起，没错，他还有舟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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