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正文-----

名单里有十几个名字，外加给了宏湛几张照片。

这是婚礼的宾客名单，宏湛看得出来。有几个名字他在牢里接触过，其原因不外乎两个——一是自己人，二是敌人。

囚区是一个隔绝外界信息的地方，人是群居动物，关久了，消息就会相互交换。何况在里边的人都以为出不去了，很多时候他们会交代一些秘密。这些秘密未必在拷打之下坦诚，反是更可能在长期的相处里流露。

从这个角度而言，那些从始至终不说真话的人出来之后便可开始新的生活。而已经开诚布公者，出来了和没出来没有区别。

因为会有很多类似于松涵这样的人，拿着名单相互询问，购买信息，再把暴露了身份的敌人和朋友一个一个铲除干净。

主战和反战势力在永泽国内交手了这么多年却难分胜负，以至于每一次动荡都成为他们清理对手的契机。十几年前的大规模入狱如此，十几年后大规模赦免也是如此。

宏湛想起他们牢里的一个大队长，几乎是和他差不多时间进去。两年之后这个人顺利晋升小队长，而后便是大队长，这一做就是五年。是他提拔宏湛做小队长，也是他告诉宏湛——想走出去，就不要说真话。

这个人叫做老烟，而他正在追踪舟澎。

“我不认识这些人。”宏湛扫了一眼名单，答，“我在里边十年，你认为我有什么可能知道外边的改朝换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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