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疑

-----正文-----

陆小辉伸着懒腰睁开眼睛，又趴回去蹭蹭枕着的衣服，上面独特的气息早就换了主人，陆小辉又拿了上次陆清文给他穿的衣服，气味和现在大少身上的很相似。

“早上好呀。”小声对空气说话，是他这几年下来养成的习惯。

下楼，宋恒正靠在椅背仰头按太阳穴，明显宿醉了，整个人很累的样子。丽珍把葛根茶*端过去，宋恒又刚好把手从脸上移走，二人指尖相碰。

丽珍顿了下，很快又回复自然转身往厨房端早餐，把宋恒越发沉郁的眼神抛在身后。

“宋哥早上好。”陆小辉落座，嗅嗅从厨房飘出的香气：“今天吃豉油皇炒面*吗？”

“对。”丽珍把盘子端上桌，褐色的豉油裹着面条，韭黄和豆芽夹杂其中，散发着食物刚炒好的热气和喷香。

“恒少，外面有人找你。”萍姐进来道。

“谁啊？”

“她说⋯⋯你上次在联谊会*把怀表送给了她。”萍姐走过去，压低声音道：“她声称她怀孕了。”

联谊会，专门看艳舞的地方。

宋恒像在老婆面前被拆穿风流韵事般，连忙跟萍姐出去了，只留下丽珍和陆小辉。

“宋少奶奶还没怀孕吧？”丽珍突然道。

陆小辉也不确定，便摇了摇头。

“那多半是出钱让那个小姐落仔（堕胎）了，男人都这样。”似是嗤笑了声。

⋯

程小姐第一次来到寨城。

她去过英国的贫民区*，却从未见过寨城这样无政府的“小国”。像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街道不止九曲十八湾，还窄得像走廊；凤姐（妓女）站在街边抽烟抛媚眼，卖凉果的老伯色眯眯的搭话；走几步就见到牙医及中医诊所，还能听到隔着门传出的赌博声音；晾衣服的架子竹竿和招牌密密麻麻地挤在上空，店铺排水把地下浸得湿答答的，垃圾味中混着淡淡的药酒气味，偶还有大老鼠从竹篮钻出，吓得她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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