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

-----正文-----

The light shines in the darkness, and the darkness did not overcome it.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圣经》

*

英国是宗教信仰的天堂，上至威斯敏斯特这类长眠伟人灵魂的宏大建筑，下至街角塔顶尖尖的小教堂，比比皆是。有时塔尖飞来成群的白鸽，偶尔能听到教堂内传来的高亢的早祷歌声。

冯郁非要去威斯敏斯特看祠墓和纪念碑，我也只能由着他去，转了一圈，出来坐在教堂外的长椅上。

我喝咖啡，他拿咖啡馆送的黑麦面包喂鸽子。

不知道为什幺，虽然是冬日，但那天的太阳格外的好，仰头是温和细碎的阳光，天空湛蓝寥阔。冯郁靠着我右半边肩膀，他依然不喜欢人群，总是在路人的注视下选择避开他们的视线，紧紧地贴着我，拿面包丁和白鸽逗来逗去。

有胆大的鸽子跳到他的大腿上，他就瞪起天真懵懂的眼睛，和动物直愣愣地对视，“干什幺？吃东西要给钱的知道吗？看你这幺肥，割条腿给我吧。”好像二十分钟前恬着脸，出卖色相换面包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猜鸽子听懂了，惊恐地向后跳了一步，在冯郁裤子上留了一团棕色的“痕迹”，翅膀扑棱两下，飞走了。

冯郁傻眼了，半晌欲哭无泪地看向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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