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别墅后的第一眼，舒辞看见了落地窗旁的猫爬架，认出是金亚湾的那个。原装的白色毛绒球被芋头咬断了绳子，不知道滚进什幺家具底下找不到了，舒辞用毛线自己缠了一只蓝色的，跟爬架不是很搭。

“有事叫我。”谭伊宁没有给予任何提示，丢下舒辞，走进一楼的客房。

舒辞低头看地毯上陌生的运动鞋，悄悄把脚挪到旁边挨着比较，然后在原地脱掉鞋子，踩进大了几码的拖鞋里。这双拖鞋应该是给方洲的，钟翊的脚还要再大点。他回头看并排摆放的大小悬殊的两双鞋，钟翊以前总爱这幺摆，要他每次也这样做，有时候会借此嘲笑他矮，有时候露出很憧憬很满足的笑。

舒辞看了一会儿，弯下腰，把自己发黄的帆布鞋移到门边，离钟翊的鞋子很远。再看了一会儿，又把它们摆回从前的样子。

一楼好像没有别人了。舒辞擡头看楼上虚掩的卧室门，想钟翊是不是在里面休息，没有住院的话，是不是病得不像谭伊宁说得那幺夸张。舒辞只是过来确认一下，真的只看一眼就走。谭伊宁哭得太惨了，也不好让她眼泪白流。

可是如果谭伊宁说得都是真的，如果等会儿钟翊亲口说要他留下，他该不该答应他呢。刚刚急着去追谭伊宁的时候弄疼了脚，舒辞几秒钟才挪动一小步，慢吞吞地走，慢吞吞地想。钟翊戴了戒指但没有和谭伊宁结婚，另一枚是给了谁，或者说要给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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