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在向浑沌加速靠近、沉溺。

-----正文-----

托尼被史蒂夫稳稳地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下楼梯，走过大厅，走到门口。木门是开着的，外边果然如托尼猜测的那般被夕阳笼罩。

在他运存不多的脑容量里，托尼没法往深处思考史蒂夫所提到的队友关系以及他们之间的约定，他仅仅觉得这并不符合自己的作风。任何想法的深究目前都会令他无法专心于稳住脚步移动和同时防备身边的人面禽兽。

他们在沉默中走出屋门，出乎他的意料，史蒂夫并没有在楼梯上将他推下或者抱摔，相反，他全程都紧紧地一手握住托尼的手腕，一手在托尼的腰部隔空环着，步伐缓慢而稳当。托尼猜想他只是暂且在代入性地演绎一个好队长角色以骗取自己的信任。

当托尼终于拖着沉重的双腿挪到外廊时，听到有人呼唤史蒂夫，他暗自松了口气。

“我能自己走过去，餐桌就在那，我看到了。”他说着并试图在史蒂夫不甚相信的目光里抽回自己的手。其实他没有看到餐桌，但他相信一定就在不远处，因为这似乎印在了他的记忆深处，而且托尼确实不想再受他的桎梏。

史蒂夫捉着他的手腕，眼神来回地在托尼和餐桌的位置之间滑动，试图评判这段距离的平缓和长短，考虑托尼自己移动的可能性。呼唤声又传来了，托尼加大了抽出手腕的力度，在看到史蒂夫眼里闪过悲伤的一瞬间，托尼终于脱离了史蒂夫的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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