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端杯牛奶进去给张游韧，走到门口时听到他正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冷静果决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权威的语气说话：“……不，Mark，底线不能动。告诉对方，要幺接受这个架构，要幺我们寻找下一个合作伙伴。我们的技术壁垒足够支撑这个要价。”

田澄顿住脚步。这和她熟悉的、在医院里温和有礼的张医生，或是家里那个系着围裙为她做宵夜的丈夫截然不同。她轻轻推开一点门缝，看到张游韧穿着家居服，戴着耳机，屏幕上是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女，他眼神专注，手指快速敲击键盘调出一份数据图表，清晰地阐述观点。

他没有发现她。田澄看着屏幕上那些复杂的图表和他侧脸上专注地神情，她轻轻带上门，没有打扰。她心里泛起嘀咕：原来他说的“和人合伙搞点小投资”是这样的？这气场可一点都不“小”。张游韧在厨房准备午餐，他的手机放在客厅茶几上，视频请求响起。田澄拿起手机想去给他，不小心按到了接听。

屏幕上一个看起来阳光健朗、三十岁左右的欧美男性立刻笑着大声说：“嘿！Zhang！上次那个deal搞定了！你真是……诶？哇哦！”他看到了拿着手机的田澄，瞬间愣住，随即露出极大的好奇和热情。田澄有点尴尬地解释张游韧在忙。Alex立刻自来熟地说：“你就是Tian Cheng吧？老天，总算见到真人了！我是Alex，张游韧的‘苦命’合伙人之一！这家伙藏得太深了，结婚都不通知我们喝杯酒，只甩了张结婚证照片在群里，太不够意思了，他用蹩脚的中文断断续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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