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如惊雷，劈得金銮殿似乎敞亮，也令齐熙呼吸凝滞。

他的嗓音与莫曦几乎相同，清澈悦耳，却带着冰寒澈骨的凉意，如同冬至猎猎朔风吹进了齐熙的耳膜，点燃了怀疑的火线引子。

一瞬间，那句话在她脑海中炸出了火树银花，炸得她的心血肉模糊，冻得她簌簌颤抖，浑身僵直。

齐熙望着莫卫，抖着声说：「你在说什幺……」

只见那张与莫曦肖似的脸，轮廓相同的唇瓣扯开笑容，对她说：「你难道不知道攻进禁宫屠戮你父母弟兄的人是莫曦吗？」

轰──

脑内嗡嗡鸣响，齐熙忍不住软了脚，往后仰倒。

莫卫一个箭步揽住她的腰，犹在轻笑。

「不……不可能……那日明明是你……」

莫卫笑得越发恣意，愉悦地说：「看来莫曦瞒你瞒得很紧啊……用点脑袋想想吧，愚蠢的女人。纵使朕要亲征，岂会冒险亲自在刀剑无眼的前线屠戮，又岂会出现在元齐禁宫？」

他的每一句话都似是刀剑加身，羽箭横飞，毫不留情地插入齐熙的胸口，令她万箭穿心，几欲崩溃。

莫卫说的是真是假？

齐熙抖着唇发不出一句辩驳，只因莫卫说的合情合理。

她见过莫曦在宋家杀人的模样，冷血无情，较她想起血洗禁宫那日那个人的形影。

七日前，她见到莫曦在骓阳城外斩杀战友，毫不顾念对方也是大靖人，无情无心，也无灵魂，只是一个杀神。

「朕只是没想到你是如此蠢笨，几句甜言蜜语便可以献身予他，简直是丢尽元齐脸面……又或者是……你本是人尽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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