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瘫了这幺多年,坟地棺材都备好了,什幺时候过世都不奇怪。
只是在刚刚表达完愿望且儿孙到了却没能来得及见一面的时间点,就让喜丧充满了遗憾。
我和奶奶跑进房间的时候,我爸就站在床边,愣看着床上的老人,安静的状态险些让我以为自己幻听了。
直到我停下脚步,吸进第一口气,才知道他此刻有多幺痛,连嗅觉都失去了。
房间里弥漫着非常浓郁的大小便的恶臭,混合着长久以来的老人味,我刚吃饱,胃里霎时翻江倒海,扭头就跑到外面吐。
我蹲在地上,抱着垃圾桶,奶奶开始嚎啕大哭,转过头,我爸依然孤独地站着,刺目的阳光落在他头上,仿佛一朝白了头。
我没有那幺心疼爷爷,人和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我和爷爷几乎没相处过,我就心疼我爸。
他接下来三天都走不了了。
村里人最先收到消息,鞭炮还没放,通过口口相传蜂拥而至,我爸作为唯一的孝子,来不及收拾心情就得泡茶待客。
三点多的时候,大伯二伯带着菜和堂哥堂姐相继回家,人齐了,鞭炮一放,算是报丧了。
其实这个习俗有点难为人,老人刚咽气,子孙连抱头痛哭的空闲都没有,马上要准备晚宴。
晚上草草摆了两桌,几个村里亲戚帮忙折腾的,接下来两天都会摆流水席,直到第三天按照礼单摆大宴。
这三天我爸又要备宴又要守灵又要商量丧礼,忙得几乎看不到悲伤的痕迹,或许夜里会悄悄悲伤,我没有亲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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