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那年，梁峣在新城小学读一年级。第一节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男生们吵吵嚷嚷地往厕所跑，梁峣也跟着挤了进去。

小便池前站满了人，此起彼伏的水流声里，不知是谁回头瞥了梁峣一眼，突然指着他的裤裆喊了一声 “看梁峣的！”，十几道目光 “唰” 地扎向他。

梁峣慌忙低下头，视线直直落在自己腿间。他的小鸡鸡下方，藏着两片淡粉色的凸起，像朵没完全绽开的花苞。之前洗澡时，梁峣就留意过这处不一样的地方，只是从没多想，此刻被这幺多人盯着，他的耳尖一下烧了起来。

那天放学，梁峣攥着皱巴巴的衣角，磨磨蹭蹭跟在梁妈妈身后。进了家门，梁妈妈刚放下菜篮子，梁峣就扯着她的衣服，仰起脸问：“妈妈，为什幺我下面有朵小花？他们都没有。”

梁妈妈沉默了几秒，才缓缓蹲下身，粗糙的手掌轻轻覆在梁峣的头上，指尖不自觉地攥了一下他柔软的头发，又立刻松开，没像往常那样温柔地揉一揉，只是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轻声说：“峣峣，你生下来就是这样的。”

梁峣眨巴着眼睛，看着梁妈妈的眼眶慢慢红了。梁妈妈很少在他面前哭，除非是梁爸爸又好几天不回家的时候。他听见梁妈妈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耳朵：“你爸爸第一次抱你，掀开襁褓看到这个，吓得手都抖了，说你是个‘怪物’…… 那时候我还在坐月子，他收拾东西就想走，是我跪着求他，说我自己养你，不用他管，他才勉强没丢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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