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 S 大返回 L 市，梁峣在老城区租下一间月租一千的单间。房间逼仄，窗户正对着邻楼后墙，两楼间距极近，正午不见阳光，白天都得开灯；楼上的空调水顺着墙皮流下来，一部分滴在他的窗沿，溅起细小的水花，把窗边弄得又潮又脏，还伴着没完没了的滴答声。但胜在离市中心近，方便找工作、打听消息。

他在市中心的一家饭店做起了服务员。每天清晨五点，天还蒙着一层灰，他就踩着晨露出门，到店后跟着后厨的师傅们择菜、备料；一到饭点，大堂里挤满了人，他端着沉甸甸的餐盘在桌椅间穿梭，脚步不敢慢半分，稍不留神就会被催单的客人喊住；遇上脾气急躁的，还会被劈头盖脸骂几句，只能低着头应着。这样连轴转到晚上十点，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擦完最后一张桌子，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出租屋。月底发工资，他算了一下，扣除房租和吃饭、交通费等基本开销，手里还剩三千块，不算多，但还行。

一边忙着饭店里的活儿，他也从没停下打听苏家的消息。每次轮休，都会专程去苏家的生物公司那边转一转，可现实是，像他这样的普通人，根本没机会靠近核心圈层。日子久了，他才发现，能了解苏家动态的，只剩电视上的财经新闻，那些和他毫不相干的商业消息，成了他打探路上仅有的 “收获”。

这天晚上，饭馆里格外热闹，梁峣端着托盘在桌椅间穿梭，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走到靠窗的卡座时，他刚放下餐盘，就听见有人喊他：“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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