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的血液像瞬间冻住，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下意识放得极轻，指尖蜷成拳，想推却又不敢碰他半分，声音发颤：“太近了…”

“听话，和我道歉。”他的气息仍覆在我耳边，完全没理会我的抗拒，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先前的话已经说得那样绝，现在要我低头道歉？面子像块沉铁压在心上，“对不起”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像根尖锐的鱼刺，扎得我喉头发紧，明明憋得快要窒息，却怎幺也吐不出口。我不是不想和好，可那些漫天飞的谣言像针一样扎着我，他能不在乎，我却做不到假装看不见。

犹豫的念头刚转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随后是开锁声，伴着熟悉的呼喊：“初许！知奕！你们在里面吗？”是体育老师。

“在！”我像抓住救命稻草，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慌乱的推开程知奕，却不敢去看他。门一拉开，我不等多说，转身就慌慌张张地溜了出去，完全没看见身后的他，周身瞬间褪去所有温度，脸色冷得像结了层冰。

放学后，我没走往常那条熟路，拐进了旁边的小巷。整整一下午，心都像悬着块石头，满脑子都是程知奕，我实在怕他再找上来提道歉的事，怕自己又在他面前进退两难。

这条小路静得吓人，昏黄的路灯隔着老远才亮一盏，把影子拉得忽长忽短。走下来比平时多花了七八分钟，可我宁愿绕远，也想躲开可能遇见的他。上次在教室外，梅璟惠提过让齐叔来接我，我当时想都没想就拒了。齐叔跟着爸妈跑前跑后已经够忙，哪能再给人添这份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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