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黑暗里,每一次指甲刮过粗糙水泥的“嚓嚓”声,都像在昭意自己的骨头上锯。断裂的指甲缝里嵌满了灰泥和干涸的颜料渣,每一次用力都带出钻心的痛和温热的湿意——血混着汗。但这痛是锚,死死钉住她摇摇欲坠的意识。她紧闭着眼,全部心神都凝聚在背后指尖的动作上,凭着肌肉记忆和对那个符号的刻骨印象,一下,又一下,在冰冷坚硬的墙上刻着。那是给江煜的路标。他一定能看懂。
符号最后一笔艰难地刻完,她几乎虚脱,后背湿透地抵着墙,大口喘气,喉咙里全是铁锈味。黑暗中,时间粘稠得令人发疯。她强迫自己转动僵硬的脖子,像一头困兽,用所有感官去摸索这个囚笼。
眼睛逐渐适应了浓墨般的黑,勉强能分辨出近处巨大物体的模糊轮廓——废弃的机床?蒙尘的画架?空气里除了灰尘和霉菌,还飘着一股纸张受潮发霉若有若无的陈旧气味。气味来自右前方角落。
手腕被塑料扎带勒得麻木,她艰难地挪动身体,一点点蹭过去。臀部摩擦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地,磨得生疼。膝盖终于顶到了那堆东西。她用肩膀抵着,侧过脸去蹭。是硬纸壳的触感,边缘有些湿软。是箱子。很多摞在一起的箱子。
她调整姿势,反绑在身后的手用力去够最上面一个箱子的边缘。指尖摸到厚厚的灰尘和纸箱受潮后特有的软烂感。她抠住边缘,用尽全身力气往下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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