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到了。

只有十分钟。

是她生理期刚结束的那天，腰还在痛，早上怎样也爬不起来——偏偏捷运又故障了。

当她气喘吁吁冲进白苑校门时，钟声刚好落下。

早自习，已经开始了。

风纪组长站在校门口，举起那块熟悉的白板：「叶蕴棠，迟到，训导处待惩。」

她站在原地，愣住整整五秒。

她已经有一个月没上榜了。

每天量裙长、头发全扎起来、耳洞贴胶带，全照规定来。

主任说过：「态度会影响惩处等级。」

她真的乖得不能再乖了。连风纪组长，都不再对她翻白眼了。

她以为……她已经安全了。

但现在，她又在那张该死的《风纪惩处表》前，看到自己的名字。

那行黑体字像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叶蕴棠｜迟到｜训导处待惩」

她咬紧嘴唇，走进教室。没有人说话。

中午，通知果然来了。

「叶蕴棠，请至训导办公室接受今日惩处。」

她坐着，没有动。

她看了风纪组长一眼，小声开口：

「我不是故意的……我生理期刚结束，今天早上真的很不舒服……」

风纪组长脸色不变，只回一句：「训导主任会评估。」

她走进那间熟悉的办公室，门在她背后「喀」地一声关上。

主任还是那身白衬衫，袖口整整齐齐，低头看着桌上的惩处数据，神色平静。

她刚开口，他就擡头。

「又是妳，叶蕴棠。」

她的心跳微微停了一拍。

「我……不是故意的。」她说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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