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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连日,整座卡洛琳庄园静默在一层厚厚的白色之下。
夜里,主楼三层的主卧高悬着银烛台和紫蓝色天鹅绒床幔,
壁炉火光映得墙上祖先画像晃动不定,柴木的焦香与药草香气混杂,充满空间。
窗外一片灰白,窗台下还有昨夜医师们留下的药瓶、羊脂草膏和冰袋。
女领主芙蕾雅·卡洛琳病重在床,
身着家纹绣花的棉质睡袍、长发半湿沾着冷汗,
裸露的脚踝和纤细小腿显出不自然的红肿与倦意。
层层棉被与羊毛毯将她包裹在胡桃木大床中央,
她浑身颤抖,脸颊苍白,睫毛下眼神带着高烧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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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主厅、走廊都被医师和草药师的脚步声踩得嘈杂。
一整天里,御医、药师、甚至从村落请来的修道女医轮番进入主卧,
各种药草茶、羊脂草膏、冰敷与热毛巾在银托盘上来来回回。
玛莉安一刻不停替女主换毛巾、补药汤,夜里连大部分侍女都累得合眼休息,
只有她仍紧守床前。
夜色渐深,医师们轮番诊治后皆面色凝重,
年长御医用银汤匙轻轻撬开芙蕾雅的嘴唇,检查舌苔,
又细致检查小腿伤口外表,
但不论用哪种草药熬汤、哪种膏药外敷,
女领主的高烧总是反反复复,稍退又升。
年长御医低声请示:「领主大人,药膏、冰袋都已用过,这病情前所未见,只有继续加柴火、静养、饮汤维持体力……再请天保佑。」
主卧外侧,女仆、总管、下人们都屏息等待,只敢低声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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