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液体顺着额角蜿蜒而下,滑过颧骨,带着一丝铁锈特有的腥甜。不是我的血。至少,大部分不是。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尘土味,还有生命快速流逝时特有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我垂着眼,看着脚下地毯上洇开的深色图案。昂贵的波斯手工地毯,此刻被彻底糟蹋了。血污和灰尘混在一起,形成一片令人不快的污渍。地毯中央,那个不久前还试图用古董枪反抗我的男人,正躺在那里,像一条被抽了筋骨的鱼,徒劳地张着嘴。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从他破碎的胸腔里带出粉红色的血沫,发出“嗬…嗬…”的、令人牙酸的声音。他昂贵的西装前襟已经浸透了,深红色还在缓慢地、固执地向外蔓延。
任务完成。目标清除。
我擡手,用戴着手套的手背蹭掉脸上那点温热的液体。动作精准,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波动,就像拂去一粒灰尘。十二年,整整十二年。足够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长成叛逆少年,足够沧海变桑田,也足够我在这条黑暗的河流里,把自己打磨成一块冰冷、坚硬、只遵循价值交换法则的石头。感情?那是普通人玩火自焚的奢侈品。我唯一的信仰,是银行账户里不断跳动的数字,是那些沉甸甸、闪烁着迷人光泽的贵金属,是我耗费无数心血与财富构筑的那个坚不可摧的堡垒——我的金库。那才是我生命全部的锚点与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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