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非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他心中无限怀疑谢家，但到头来，他什幺都没有说。

他看到了，看到报纸上顾曲渊车祸的报道。新闻配了图，那张图片，杨明非想：他此生不愿见到第二次。

他成了谢家的帮凶，他在无意中杀了顾曲渊。

“那后来呢？后来为什幺不说？”

“安明，我是个懦夫。”

他想到的办法，是逃避，甚至迎合，真正成为谢家的人，这些年就这幺和谢家心照不宣，站在同一阵营。

以至于后来程安明有所怀疑，开始调查当年的事情时，谢家以为是杨明非出现什幺小动作，把谢圆塞过来敲打杨明非，让程安明和谢圆形成更稳固的关系，让他知道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谢家暂时还不想和杨明非闹翻。

只是没想到，谢圆和他们不在同一条绳。

“老师，我对你很失望。”

程安明没想到有一天这句话会从自己口中说出，而对面是自己崇拜的，敬重的，老师。

程安明推门离开，留下一片混乱的房间里，浑浊的眼珠似乎有晶莹的液体涌出。

—

程安明几乎是要冲出去，他没办法接受，年轻的，告诫他心中充满正义的杨明非和如今说出“安明，我是个懦夫”的杨明非重叠在一起。

两道声音像是在脑子里打架，杀个昏天黑地片甲不留，只剩下程安明抱着脑袋，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杨明非。

为什幺会这样？程安明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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