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细针，刺破厚重窗帘的缝隙，不偏不倚地落在周予凛的眼皮上。

头痛。宿醉带来的钝痛一阵阵敲击着太阳穴。他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酒店房间陌生的天花板，雕花的石膏线有些繁复。然后是……身边的人。

沈昭侧躺着，背对着他，呼吸均匀。被子只盖到腰际，露出清瘦但线条流畅的背部。皮肤很白，在晨光下近乎透明，隐约能看见几处颜色稍深的痕迹，是昨夜混乱留下的印记吗？周予凛皱了皱眉，努力回忆。

记忆很模糊，像蒙着一层雾。只记得庆功宴上喝了很多，后来被队友簇拥着回了房间，再后来……场面变得失控。酒精、起哄、模糊的人影，还有身体纠缠的触感和湿热的呼吸。他好像把沈昭按在了身下，又好像被别人压着……操，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酒精尚未散尽的酸腐气，混合着汗液、精液以及某种……甜腻又带着腥臊的气息。床单皱成一团，地上散落着衣物，还有打翻的酒瓶和零食包装袋。昨晚这里简直像战场。

周予凛动了动，酸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特别是腰部和大腿根。他昨晚绝对没少折腾。

身边的沈昭似乎被他的动静惊醒，轻轻“唔”了一声，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沈昭的眼睛很清亮，没有宿醉的浑浊，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看着周予凛，眼神平静，甚至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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