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我套上小草的粉色三角裤,犹如穿着紧身铠甲的战士。
小草把写给哥哥的纸条塞进内裤里,然后,小草在我光滑的脑袋上亲了亲,给予我的好运。
古有飞鸽传书,今有美鸭送信。
小草举着手机的手电筒,目送我沉重且渺小的背影。
只是,我一步三回头,磨磨唧唧得险些惹得小草对我拳打脚踢。
我离开之后,小草回到车里。
车座椅向后倒去,小草躺在上面,悠闲地把两条腿搭在挡风玻璃的前边,似绷紧的橡皮筋慢慢疲软下来。
车内响起一声深沉的叹息。
小草把大红花被套蒙在头顶,披在身上,像是红袍修女。
小草眼神涣散得盯着前方的黑暗,仿佛拥挤的空间根本没有把她制伏。
小草的嘴唇蠕动着,像是低声念咒,又像是与空气对话。
每隔几天,就有政府的相关人士来劝小草这个边缘人入住进安全中心。
他们软硬兼施,时而给点蔬果讨好,时而给点言语恐吓。
只是,小草非但不受用,反而借机从他们那儿骗来不少免费的物资。
她一会儿唯唯诺诺地连声答应,一会儿蛮横泼辣地誓死抵抗。
这个女人,一天一个样。
直到有人察觉出小草的狡猾,他们才变为空手劝说。
小草如此野蛮,如此强硬,如此孤独,不是为了破坏社会和谐。
她只是需要听听哥哥的声音。
不用多说什幺,短短一声“草草”就好。
电话响起,是生意合伙人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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