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雾住了很长时间的院，他们也没有再见过面。

出国的事宜，都是让虞向晚去操办的。

一个月后，沈岸收到了郁雾委托虞向晚转交的终止法律收养关系协议。

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幺，平静地看到最后一页上郁雾签下的名，沈岸问：“她的毕业典礼几点开始？”

虞向晚看了眼表，“这会儿刚开始。”

沈岸按住发酸的眼眶，说：“你去忙吧。”

将协议锁进柜子里后，他去了学校，独自一人，不想被任何人发现他摇摇欲坠的坚定。

夏风把树叶灌得簌簌响，刚结束狂欢的校园静得过分寂寞，沈岸隔着操场的铁网，看到了拥抱在一起的少年少女。

郁雾完好地被李枫知嵌入怀里，校服攥出道道褶皱，他们抱得很用力。

浮光斜洒，仿佛时间都定格了。

她听话了，没再纠缠，去结识别人，去经历真正的爱情。

李枫知陪她渡过了学生时代，有大好的青春能陪她共赴未来，也能给她想要的，明确、炙热的爱。他们是那幺地般配，他该安心的，该为她的释怀松口气的，可为什幺心上砸下了一口窟窿，让他难受得想发火。

人已经走了，连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花白的天、空旷的走廊、摇曳的枝桠，就好像刚才那一幕是臆想出来的梦。

沈岸擡眼看刺白的阳光，他多想有人来喊醒他，告诉他确实是一场梦，而不是深陷在惊觉自己也对郁雾产生了某种悖德情感的漩涡里痛苦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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