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凤归云不愿入他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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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声要带走的行李不多，一切东西都可以到了市里再置办，他也就提上了一个纸袋，站在村口的路口边等。到了四点多，还不见有人从山上下来，楚九声腿也站麻了，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着等，一直到九点整，他没有等到任何人。

楚九声默了默，发现自己的心情倒没什么波动，可能是早就料到了结果会是这样，所以就连期盼也未曾有过。他低低叹了口气，拎上纸袋子往外走。然而天黑得太透了，他没有拿手电筒，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界，不知道还要走多远才能看到人家。

楚九声忽然想起一个久远的故事，还是他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讲的。说旧时外面动乱，总有人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为了防止他们是因为迷路找不到地方，常有人在山脚的一棵杉树上挂上一只红灯笼，说是只要看到了红灯笼，离家再远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楚九声！”

楚九声怔住，石雕似的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满脸错愕地循声看去。在离他几米之远的一棵树上，面容苍白的云河正坐在树干上，手里还提着一只红灯笼。红色的光照在他脸上，楚九声几乎挪不开眼。

“九声，天黑了，路难走，我送你一程。”云河笑起来，将灯笼挂在树梢。他单手扶着树干，远远地冲楚九声挥了挥手。楚九声眼眶一热，慌忙别过头不再看他。他转过身，一步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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