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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若说汪熙雨是五指山，那袁寒客就是江流儿。

天性弄鬼掉猴、踢天弄井的苏新阳安分了下来，不为别的，就因从那天起，他上午放了课后袁寒客会亲自来接他。把他接送到玉英局，一同用过膳，再去上工。

很快，余先生就发现了这个事情。他思觉找袁寒客比找汪熙雨更有用，凡苏新阳不务正业、不思进取，都会有一纸罪状盛到袁寒客案前。

大多数时候余先生是想请袁寒客亲自来面谈的，但袁寒客忙于文紫寺营造一事，多数时间抽不开身。只能晚上回来拿着“罪纸”找苏新阳对症，苏新阳顽劣归顽劣，没扯过谎。

袁寒客也不批评他，问了余先生的惩罚，就默默地去动笔。

他白天这么忙，营缮司文紫寺两头跑，中间还得抽空接他放课。晚上又得了苏新阳造的孽，有时就从余先生宅邸往玉英局赶的那段路都要支着下巴瞌睡。

苏新阳也知道要收敛，但余先生心有芥蒂，有时他动了株草、翻了块石就说他顽劣。甚至苛求他的功课，苏新阳本身入蒙就晚，学起来比七八岁小儿吃力，但余先生总是忘了这茬，天天哀叹他的不争气。

日久成了习惯，大事小事余先生都要向袁寒客汇报，苏新阳一个头两个大，平日汪熙云邀着去玩的事也推了一半，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苦读。

盂兰盆节在七月十五，越靠近日子越忙。纵是如此，袁寒客也没有弃他不管，该抄还是动着笔一张张工整地产蝇头小字。只是默许了苏新阳进工笔坊，从站着到自带椅凳，到如今在他日常工作的书桌对面再摆了一套全新的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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