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对着别人也会喜乐毕呈,言笑晏晏,眉眼生动呢。
沈清都情不自禁心沉,抹开眼,端起酒杯,无意识浅浅抿上一口,刮喉。
“自珍,王相公的提议你以为如何?”
沈清都省神,王老丞相一路风尘,如今提及请辞,并不合时宜。
但他先起话由,恩师跟着催促,显然,有些话说清须及早。
“多谢相公擡爱,清都来府学只是引玉之砖。何况观俗立法,行治修制,清都一语不曾践,空与她们坐而论道,无异于纸上谈兵,年深日久,着实违逆了相公力排众议兴创女学的初衷。不如尽早另择贤能——”
王昀卿与晏敬儒书信往来不断,沈清都这话有言在先,他是知晓的。
当初允诺,眼下便不能强求,唯道可惜罢了,另一事正欲开口——
“相公,得月楼那边闹将起来了。”进来禀事的小厮长年跟在王昀卿身边,风浪都曾经历,那边闹翻了天,一种恭敬稳重依旧是宰相门人的气度。
“云深——”沈清都心口一紧,脸上紧张可见。
谁敢在文蜨园闹事,王昀卿心如明镜,悲愤失望,只是面上不显,状若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小儿嬉闹,我们且去看看。”
*
“你们这如何不是妄议朝政?谪臣曲直自有朝廷公断。”
“我等只知诗赋文章,若论其他,且拿出真凭实据来。”
“朝辞白帝彩云间,夕贬潮州路八千。鱼龙寂寞秋江冷,明月何时照我还。不是意有所指,你府学士子,何来贬?何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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