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出现。
风莲去请沈清都,“先生,姑娘说想写一会字,请先生先用膳。”
沈清都对窗干坐在案前,屋里没点灯,背影有几分沉寂,与暮色浑成。
“先生?”
那背影动了动,没有起身,“跟云深说,晏公子有个席,我出去,让她吃完再写,饭菜凉了。”
风莲应下,他又鬼使神差多嘱咐一句,“说就晏公子和我,没有旁人。”
“嗯?哦。”风莲暗想,这句交待古怪。
实际上,没有晏琴南,也没有席。
他就是想在夜色里独自走走,静一静,想一想。
“荆公如此通达,爹爹喜欢荆公,必定也一样通达。”
“看来看去,云深只中意爹爹。”
“笑骂由他,好人我自喜欢。”
“你心里的坎怎幺就这样难过……”
沈云深或隐晦、或干脆、或无奈的话,一遍遍在他脑子里回响,嘴角噙出笑来,那幺早就对他循循善诱了。
顺着脚,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飞文阁。
那天在这里自己伤透云深的心。
天色已晚,门前红灯高挂,里面灯火通明,不过进来出去,比白天寥落好些。
于是懒懒踱进去。
留下来的人也少了很多,几乎全是书生,相互讲论,极为专注。
悄步去了那些诗簿跟前,下意识的去找那本署名疏影斜的。
一页页细翻细看,谢经纶的诗词写得很好,他是知道的。
可是如今他的簿子上留言唱和如此之多,有少艾暗诉情怀的,有少年彼此砥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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