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那一束视线蓦地断了,沈清都收住说到一半的话,极突兀又极利落地改口,“云深没带钱。”
晏姝见他要走,似要站起来,“哎,自珍哥。”
晏琴南一把搭晏姝肩上给摁下,看着沈清都匆匆而去的决然背影,说,“妹妹,跟你商量件事儿,关于自珍的。”
*
沈清都一出来,目光越过交错往来的行人,很快定准到沈云深的纤瘦背影,踽踽慢行,一步一寥落。
不禁心头微疼。
慢慢跟在云深后面走,不远不近地跟着。
静心回想方才,他前所未有地任着一股子气性做事,他受不了云深的头发亲密地蹭在谢经纶的簿子上,无法忍受她夸赞谢经纶的才华,生怕关上风月。
他就是要惩她伤她,怎幺能伤她就怎幺来,要看她因他痛苦,她越为他痛苦,他就越快慰。
那种快慰,真令浑身清畅,是平生未尝的满足。
再仔细地往前捋,灯会那天,自己嘴上让云深不要胡闹,却明明很受震动,
云深应的一个“嗯”字,让他错会了意,他的失落多过意外,没有一点释怀。
后来,她又说了许多,低低缠绵,字字句句他都爱听,他拼命拼命才忽略心头的狂喜。
还有那个印在他衣服上的吻,如烙在他身上一样,晚上在床上一闭眼,他就会有种错觉——云深抱着他胳膊睡在身边,呼吸轻浅,红唇软润。
到如今,他怎幺能不清楚?
他对云深,是真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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