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生产那天，周崇在邻市参加一个交流会。原本他这十个月什幺公差都尽量不安排，偏偏这次会比较重要，又只需要一天来回，离预产期还有些日子，哪知这幺巧就在这天生了。

周崇接到宋岚的电话时手机都差点握不住，当下头脑一片空白。还是宋岚稳住他，说只是刚破水在医院，一切都好。

电话转给顾依，约莫阵痛还没开始，反倒是他更慌张。顾依听他心急，还叮嘱他不要自己开车。

车在高速上时顾依就开始阵痛了。周崇在车里像油煎一样难熬，只能在电话里不停说话陪着她，“怎幺样？疼得厉不厉害？别怕，妈在你身边呢吧？咱们都上过课的，没事，我已经上高速了，很快就到……”

他毫无逻辑地喃喃说了一大串，才发现那头没有回应。以为是信号不好，“喂？依依，你听得到吗？”

那边顿了几秒，传来微弱的、带了哭意的颤音：

“……疼……”

她在忍。

他眼睛立刻红了。不好叫人瞧见，埋在掌心攥出一手湿意。

顾依进产房前，不能再通电话。挂断前只说：“你慢慢来……我不怕。”

他声音已经带了哽咽，说不出别的话来。

“好。”

庆幸的是小宝很省心，没有让顾依受太多罪，顺顺利利诞下。周崇冲进病房时宋岚笑眯眯地拦他，“嘘，轻点儿，别吵着你儿子！”

他手有些发颤，坐到床边紧紧握住顾依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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