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余颂

-----正文-----

屋子里头没有动静，我三步并作两步沿着楼梯跑了下来。从楼下向上望去，浴室排气窗开着，透出微弱的光。

双手握住碗口粗的排污管，顺着管道，手脚并用蹭着往上爬。手搭在围栏上，脚踩在管道的衔接的螺丝处，我顺势蹬了上去，翻过阳台。管道老化，深红色的漆和铁锈粘了一手。

阳台门反锁着，用力推不进去，只好缩着身子从厕所窗爬进去。门虚掩着，我一拉开就看到余颂躺在地上，立马冲过去将他抱起放在床上。

他的嘴唇干涩惨白，我伸手一碰额头温度高得烫人。他冷得直发颤，低声呢喃着什幺。

余颂昏沉沉地睡着，叫他也没应。我只好接了一点温水帮他擦擦身子，又他买了点药喂了下去。原先好了一阵，到了半夜又发起烧，体温一直降不下来。

我将他摇醒，“余颂，余颂，醒醒，我们去医院。”

他睁开眼睛，翻了一个身，含糊道：“不去。”

“你这样不行的——”

粗重的呼吸声传来，又昏睡过去了。

我给他冰敷，但没什幺效果。

夜里，他迷迷糊糊地梦呓。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推的……不是。”

“爸爸。”

“妈妈。”

“小叔……求求你，照顾好叶叶。”

“啊——疼，好疼。啊啊啊好烫啊，我要死了啊啊——”他躲在我怀里，紧紧拽着我的衣服不放，我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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