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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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也是混沌一片，粘稠地看不见的液体把整个人困在其中。沈愿以前跟人打架打不过，连晚上做梦时，擡起手来跟人一战的力气都没有。

沈愿无可挣脱，从无奈的梦中挣扎醒来，出了一头冷汗。

睁开眼又是一片白色，像空茫的雪地却有棱有角。沈愿眼珠子动了两下，半晌其他的感官才复苏过来。

手指触到空气该是没有感觉的，牵扯到神经又迟钝的破开空气落下来。他撑起头又跌落，砸进一团医院味道里，原来，他没有死。

由于躺着的缘故，眼泪流向两侧染湿鬓角，凉意从太阳穴两边蔓延开来。

他的哭泣是没有声音的，手指的动作却迟缓的惊到旁边的人，那人被点了某处开关，腾地坐起来看着他，“你醒了？”

这话有点好笑，沈愿觉得面前这人有些陌生，至少他印象里没有这个样子的方承。

方承模样邋遢，下巴有青色的胡渣，喜悦还没来得及挂上眉梢就听见沈愿开口，“你找到我了？这次要把我扔多远啊。”

他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啊，或者是初上幼儿园的孩子，站在门口天真的担忧着问他视作高山的父亲，你什幺时候来接我？

方承蓦地感同身受了方想描述地坐跳楼机的体会:把心脏扔进一个容器后抽尽内里的空气，心脏悬在中间，四面无依无靠。方承觉得所有的声音堵在喉咙，他甚至需要抓破这一层薄薄的皮肉才能放出里面的声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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