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连竖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正文-----

蒋钧回到家就抱着程以昭去浴室里里外外都洗了一遍，书包和新买的东西全都扔在玄关。

程以昭红着脸说他是大色胚，流氓，可他又不能反击，只好缩头躲进蒋钧怀里。

他总觉得自己心口的某一块地方，好像慢慢被蒋钧磨软了，才会那幺纵容那个流氓。

可能是那个人低下头替他系鞋带，那个人为他买吉他，那个人替他举谱子，也可能是那个人会像毫不在意似的带他去吃路边摊，带他选衣服，替他做早餐，还真诚无比地对他说抱歉。

把所有的温柔和宽忍都给自己，自己第一次被惯得像个真正的小孩。

他第一次觉得，或许不回去也挺好的。

他可以不姓程，可以不用对所有人冷着脸害怕有人伤害他，可以不用小心翼翼，可以照顾母亲，可以笑，也可以哭。

可是万一蒋钧腻了他怎幺办。

他又不是他真正的小孩。

想到这里，程以昭吸了吸鼻子。

蒋钧擡起手轻轻地摸程以昭湿漉漉的头发，挤的洗发水是橙子味的，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摸一个大橙子。

“小昭，”他用鼻尖儿去蹭程以昭的，“亲一亲我嘛。”

看嘛。本性难移。

等我哪一天老了你一定就把我甩在路边不要我了，就像我那个亲身的混蛋父亲一样，为了钱把我卖给你。

“不。”

他别过脸，扯过挂在一旁的印满小猫图案的浴巾披上，刚要走出去就被蒋钧压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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