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女吵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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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良好的四楼单人病房里，周妈妈正躺在床上，手上还挂着点滴。周文澹的大姐坐在折叠椅上，手里拿着个橙子，用刀划了四个弧，动作熟练又快速地把个黄灿灿的橙子剥得干干净净，露出丰满紧实的果肉。

周文澹抱着一束花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周文英正在喂她妈吃橙子，头也不抬，开口就问说：“哪能回事？几点钟了啦？”周文澹把花插到干净的花瓶里，再把它摆到老人的床头，仔细看了看输液管里的流速，给他妈妈理了理头发，然后说：“刚刚楼下有对小男女吵白相，毋晓得啥事体，连我也搭进去了。”

周文英去卫生间洗了个手，擦干了才抽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弟弟的臂膀，骂他：“侬个白痴呃，买花给姆妈啊！别个东西呢？”周文澹被骂得笑了出来，才想起来大姐说的有道理，哪里有看望老人只拿一束花的道理？不能吃也不能喝，除了看两眼简直什么用都没有。不过他说：“姆妈又不吃那些东西的咯，侬吃么我去买？”说完，他又指了指角落里被堆积起来的牛奶和营养品，都是探病的亲戚送来的。

周妈妈老得痴呆了，平时住在安城的养老院里，有专门的护工陪着。只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老人摔了一跤，养老院的人怕不好，连忙通知了周文英。周文澹一年里大半的时间都在旧金山，也来不及赶回来，所以每年照顾和看望母亲的责任就落在周文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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