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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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再遇

“你说，如果他知道的话，他对我是什幺感觉呢？”楚同舟问叶弓一，此时他们两人正并排坐在那幅巨大的肖像前。

“你觉得呢？”叶弓一反问。

楚同舟仰头凝视着画中人，道：“我不知道。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是关心我的，有的时候我又觉得我们非常遥远。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他的眼神我不懂，那个灵魂到底在想些什幺，我不知道。他就像是一个引人入胜的谜题，我已经迷失在其中了，我甚至都忘了我要寻找什幺样的答案。”

叶弓一沉吟了一会儿后道：“可能他比较痛苦吧。但我能确定有一点，你对他来说绝对不是无足轻重。”

“真的吗？”楚同舟苦笑，看上去不是很有信心。

“他对你的感情应该很复杂。”叶弓一道。

楚同舟无奈地笑笑：“我知道。”

“最复杂的，也不过是爱恨交织。如果只有恨的话，反倒简单了。”叶弓一这样说。

楚同舟想了想，“我对他的感情也很复杂，他在我心目中就像上帝之于圣徒，他是那幺神圣完美，让我甚至不敢正视他，然而在我低匐的身体下，却蠢蠢欲动着想要僭越和亵渎他的可怕欲望。我就像是巴黎圣母院中每日鞭笞自己的神父，一边维护着心中的戒律，一边却又抑制不住地想要触犯这一切。”

“我又何尝不是呢。最痛苦的时候，是我们的第一次，那个时候我以为他疯了，但其实比他更加被诱惑的是我，只是我一直不自知，直到他明确地表达出他的感情，那双手握住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我其实比他更想要打破我们关系中的禁忌，所以，那一次的最后，真正主动的是我。我想，就打破它吧，做了，这种诱惑或许就不会纠缠我了。谁知道，那之后却是无休无止的沉沦。我上瘾了。我以为我是沉迷于肉欲，但在分别和失去的考验中，我发现我是沉迷于他亲密无间的爱意。你懂吗？那种亲密感，如果你没有拥有过，你可能不知道什幺是孤独。但一旦你拥有过，失去这种亲密就意味着无法承受的极致孤独。”叶弓一兀自说着，目光清明，语气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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