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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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室的玻璃窗已经修缮完好，慈目垂泪的圣母依旧在阳光中微张怀抱。

本坐在沙发上，垂着眼，接受管家亲吻他的鞋背。

就像不日前，他在父亲的书房，也是如此，双膝跪地，亲吻对方的鞋尖，以示忠诚。

出卖尊严换取的果实，味道并不算太差，反正大家也不过是消耗自己的时间和劳动从分配体系中换取报酬，不见得比他和管家高贵几分。

只是可惜，易丞大概不允许本如此对他献忠，所以本只能在心里跪在易丞脚边，虔诚地向他的军靴叩首，为他的光明献祭。

“大人，舞会快要开始了。”舞会上管家还有得要忙，不能离开太久。

本动动脚尖，指着门的方向，示意他可以走了。

艾弗尔伯爵并不像其他贵族一样喜欢频繁的聚会，相对的，一年少数几次舞会总办得尤其盛大，除去新年和生日，就剩这次他和伯爵夫人的结婚纪念日。

本看他父亲未必多瞧得起跟了他几十年的继母，只不过是但凡能用来讥讽他亲生母亲的机会都不会被放过，哪怕她早已看不见。

舞会从中午开始，直至午夜才会停歇，继母和她两位儿子是绝对的主角，本那在财政部风头正盛的二哥都推掉工作，穿上繁复奢华的礼服，端着酒杯在他母亲身边对来宾颔首示意。

本在大厅角落望了许久，才等来易丞，他又梳起了背头，身着纯黑缎质礼服，双袖是银线绕成的独角猎豹——这是十七团的团徽，在乱花迷眼的人群中称得上是简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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