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点也不感觉不到快意或得意，心脏密密匝匝被包裹在钝痛中，是他的作茧自缚。

-----正文-----

“我可以用一下洗手间吗？”

郁茶扬了一下眉尖，神色倨傲冷淡地看着夏凌。

他弄脏了自己的家，竟然还敢得寸进尺地提要求。

压抑的沉默令夏凌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提了一个越界的要求，不禁涩然垂下眸子：“抱歉……”

夏凌起身想要离开，毯子从腰间滑落到沙发上，堆成雪似的一团。

如果可能的话，夏凌希望自己能够立刻从郁茶的眼前消失。但是郁正送的礼物还卡在肠道里，他只能小心移着步伐，艰难地装作若无其事。

当与少年擦肩而过的瞬间，一只手忽然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定在了原地。

郁茶腿一撑从高脚凳上下来，为他拉开了卫生间的门：“用吧，用完了再走。”

夏凌讶然，抬眸看向他。

像只受惊的兔子，眼角还有些红。郁茶不由这样想，握着夏凌胳膊的五指倏然一收紧，又缓慢地松开了。

“谢谢。”夏凌轻声说，扶着门框消失在了卫生间里。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手指在颤抖。

“咔。”

门板合上了。郁茶有些烦躁地深深吐了口气，大步走到夏凌刚刚睡过的沙发上抄起了毛毯，把它揉成一团扔进洗衣篓里。

这仿佛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哪怕他并不觉得夏凌会弄脏毯子。

但郁茶必须要厌恶、憎恨夏凌。哪怕对夏凌一点点近似于宽恕的善待，都令他感到不安，想要加倍地厌恶、报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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