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倒下的那一刻，信仰毁灭了。

年迈的祭祀怔怔地跪倒在地上，捂住脸，近乎痛哭流涕。

他是那个……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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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倒下的那一刻，信仰毁灭了。

年迈的祭祀怔怔地跪倒在地上，捂住脸，近乎痛哭流涕。

他是那个……第一个受到树的恩惠的人。

因为最先得到恩赐，他活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几乎忘记了过去。

他看着树从篱笆高变得直冲云霄，从澡盆大变得横跨四野，他沐浴着这般奇迹的荣光，静静地走过漫长的时光。

他忘了，曾经的树，遇到下雨的时候，开心的连叶子都在跳跃，初晴的阳光撒在叶面，如同涂了一层金漆一般绚烂。

他忘了，树只是树，它不是神明也不叫撒提，而是如同普通的花花草草一般，也需要阳光雨露的栽培。

他忘了，树的力量不是无穷的。

现在他突然都想起来了。

他该如何告诉那些虔诚的信徒们，他们心目中的撒提不是因为发怒而暂时的离开了，而是死了。

被汲取了所有力量，疲惫地直至死去。

“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

炽烈的阳光倾洒而下，不顾他的意愿，从他干枯的指缝间直直地钻入浑浊的眼眸中。

痛苦与悔恨击倒了他，他几乎不愿再度站起。

可也只是几乎。

“大祭司，大祭司！外面的信徒开始暴动起来了怎么办！”

信徒……暴动了啊……

因为信仰崩塌了吗？

不可以，这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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