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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完叻

Part 3

保罗在一个宁静的午后离开了人世。说实话，我本以为他会坚持得久一些，但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回到主的怀抱里了。

我没有钱给他在纽约郊外买一块墓地，因此我决定把他带回他的老家去，伊利诺伊的一个叫达菲（Daffy）的小镇。“达菲”在爱尔兰语中是暮色苍茫的意思。我想象着那个小镇的昏暗天空和大片大片的玉米地，试着把这幅景象和爱尔兰小郡的农场拼合起来，但失败了。西蒙抽空赶来为我送行，多诺万紧跟在他身后，像一个热切的影子。即使是傻子也能看出他的感情。

“你这是自讨苦吃，斯蒂芬。”

西蒙对我说。

“我总不能把他丢在纽约的角落里吧。”

我回答他。

达菲的天空比我想象的还要阴沉。我向杂货店的店主打听通克尔一家人住在哪里，他看了我一眼，问道：

“你有什么事儿？”

“私事，”我说，“我需要当面告诉他。”

“我就是通克尔。”

老通克尔的头发已经花白。他站在柜台后，像一只年老但依旧神气十足的公鸡。我看着他通红的脸膛和两条粗壮的手臂，心里有点发怵。

“你认识一位叫保罗的年轻人吗？”

“什么？”

“我是他的朋友，”接下来的话很难说出口，但我还是得说出来，“保罗死了，我带他回家。”

“我不认识，”他摇摇头，呼吸粗重起来，“我不认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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